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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錢鍾書等中外文豪爲什麼都愛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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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作爲一種廣受喜愛的寵物,在古往今來的文學作品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海明威、錢鍾書等中外文豪爲什麼都愛貓?

就如梭羅說的,如果對貓的起源和命運一無所知,我們又算哪門子的哲學家呢?

What sort of philosophers are we, who know absolutely nothing of the origin and destiny of cats?

或許我們不喜歡貓,卻不妨礙文豪對它們的迷戀。

海明威:晚安,我的小貓

在衆多愛貓的文豪中,海明威絕對是出類拔萃的貓癡。他曾說:

貓具有真正的情感忠誠,人類往往由於某種原因隱藏自己的情感,貓卻不會。

A cat has absolute eMotional honesty: human beings, for one reason or another, may hide their feelings, but a cat does not.

在美國佛羅里達羣島最南端的Key West 小島上,海明威有一幢西班牙風格的二層白色小樓,和一羣貓。他任由愛貓雪球處處留情,於是後代昌盛;雪球是一隻多趾貓,故而有着“多趾基因”的貓也會被人們稱爲“海明威貓”。

據說海明威的第三任妻子在他外出時不善待家中的貓,導致倆人分道揚鑣。他這一生,似乎沒有多少執着的感情,獨獨對寫作和貓衷情。

這位創作了硬漢的作家在靈感走向末路的時刻,選擇了舉槍自盡。臨去前,爲自己的貓做了妥帖的安排:“貓是這所庭院的主人,它們可以享有這裏的一切,可以隨意地嬉戲,可以在牀上休息尋歡,可以在書房裏沉思未來!”

對此,聯邦政府不得不做出讓步,允許海明威故居博物館繼續供養這些喵星人,如今的那裏也是著名的“吸貓”聖地,繼續演繹海明威賦予它們的自由不羈。

海明威對貓的喜愛在他的早期作品Cat in the Rain中就已經初現端倪,女主人公在旅館中看到一隻雨中的貓,想把它帶回來,可惜無功而返。最後收到了店主送來的大花貓。

Outside right under their window a cat was crouched under one of the dripping green tables. The cat was trying to make herself so compact that she would not be dripped on.

‘Anyway, I want a cat,’ she said, ‘I want a cat. I want a cat now. If I can’t have long hair or any fun, I can have a cat.’

女主人公看着那隻貓,不停地勸服自己:I want a cat. I can have a cat. 可惜她作爲女性的慾望受到了漠視,沒有人在意她想要的是什麼。她的丈夫和店主是男權社會的主宰者,不問她想要什麼,而是要求她被動接受。

只有她自己知道,雨中的那隻貓和她最後收到的貓是不一樣的。

撇開艱澀的女性意識解讀,海明威大概一早就認識到了貓帶給人類的撫慰和快樂。這位一生不受拘束的硬漢將最後一抹柔情也給了貓咪,離開前留下一句:Good night, my kitten.

博爾赫斯:你就是孤獨,你就是祕密

對於愛貓的人而言,它無疑可以帶來許多勇氣和樂趣。

美國詩人查爾斯·布可夫斯基就曾在My Cats中傾吐了貓咪帶給他的智慧和勇氣:

我低落時,只需看我的貓,帶給我勇氣,是我的老師。

when I am feeling/ low/ all I have to do is/ watch my cats/ and my/ courage/ returns./ I study these/ creatures./ they are my/ teachers.

他盛讚貓是救世主,你擁有的貓越多,就活的越久。看來要想活的好,還得多養貓啊~~

They're saviors. The more cats you have, the longer you live.

除他之外,願意爲貓寫詩的還有很多,阿根廷詩人豪爾赫·路易斯·博爾赫斯也曾作To a Cat,言稱“在比恆河或日落更遠的地方,你就是孤獨,你就是祕密。你的脊背允許我輕柔愛撫”。

More remote, even, than the Ganges or the setting sun,

yours is the solitude, yours the secret.

Your haunch allows the lingering…

博爾赫斯飽受眼疾之苦,在創作中遠離了顏色和光明。貓咪陪在他身邊,他可以用手掌去摸貓的背脊,去感受貓的孤獨和祕密。就如巴爾扎克所說,天空在它的眼裏,地獄在它的心中。

他文字有着與生俱來的神祕,在真實和縹緲之間遊走,連帶他詩中的意象也是如此。用來寫貓,是極爲合適的。它是如夢之地的主宰(lord of a place bounded like a dream)。

愛倫·坡:黑貓是女巫

今天是萬聖節,除了我們熟知的南瓜燈和Trick or treat,最常見的形象就是黑貓。黑貓在西方文化中是一個神祕且矛盾的意象,有不同的解讀加諸在它身上。

愛倫·坡曾以《黑貓》爲題創作了一部經典恐怖小說,以第一人稱講述,事情循序漸進地展開,把死亡和恐懼講得好像日常生活一般,透露了瀰漫的暗黑氣息。

不得不承認,我對於黑貓的心理陰影就是源於此。

那貓大得驚人,渾身烏黑,美麗非凡,而且特別有靈性。我妻子骨子裏就迷信,一說到那貓的靈性,就繞不開古人對貓的普遍看法——所有的黑貓都是女巫喬裝的。

This latter was a remarkably large and beautiful animal, entirely black, and sagacious to an astonishing degree. In speaking of his intelligence, my wife, who at heart was not a little tinctured with superstition, made frequent allusion to the ancient popular notion, which regarded all black cats as witches in disguise.

愛倫·坡還說,希望自己的創作能像貓一樣神祕。英大表示,可以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I wish I could write as mysterious as a cat.

錢鍾書:幫助自家的貓打架

說完了西方的貓癡,怎麼能漏掉國內的愛貓大隊呢,夏衍、冰心都是同道中人。雖然有會用長竹竿去攻擊貓的魯迅,但沒關係啊,還有會用杆子幫貓打架的錢鍾書呢~

要說愛貓者,錢鍾書絕對名列前茅,不僅幫助貓打架,而且爲了幫貓打架,不小心自己打臉了; BUT,whatever,貓最重要。

錢老在《貓》裏寫着“打狗要看主人面,那麼,打貓要看主婦面”,不過落在自家身上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錢鍾書和楊絳住在清華的時候養過一隻貓,它很喜歡半夜跟別的貓打架。錢老就專門備了根長竹竿倚在門口,不管多冷的天,只要聽到貓叫,就從熱被窩出來,趕出去幫自家的貓打架。

那會,他們和樑思成林徽因是鄰居,而倆家的貓就是最愛爭風頭的情敵,所以,錢老沒少幫自家的貓教訓對手。偏偏林徽因也是愛貓的,楊絳總怕傷了和氣,就用他書裏的話“打貓要看主婦面”勸他。

想象一下,錢老半夜披着衣服幫貓打架的場景,哈哈哈哈,沒毛病,特和諧。

陸游:我的貓啊,都是有名兒的

西方有爲貓寫詩的,國內也不少。貓癡陸游閒來無事就會給貓寫幾句,除了《贈貓》三首,還有《得貓於近村以雪兒名之戲爲作詩》、《鼠屢敗吾書偶得狸奴捕殺無虛日羣鼠幾空爲賦》、《贈粉鼻詩》、《嘲畜貓》、《獨酌罷夜坐》。

寒冬時節,一邊烤火,一邊吟誦“溪柴火軟蠻氈暖,我與狸奴不出門”。你們說,羨慕不羨慕?

晚年的陸游生活悽苦,不願狸奴隨他吃苦,還在詩中向貓咪道歉:裹鹽迎得小狸奴,盡護山房萬卷書。慚愧家貧策勳薄,寒無氈坐食無魚。

不僅如此,陸游還根據形態爲愛貓取名,比如“雪兒”和“粉鼻”。

這點倒是跟馬克·吐溫很像,他一生中養過不同的貓,也爲它們取過不同的名,比如:Apollinaris(德國礦泉水)、Sour Mash(酸麥芽汁)。

對馬克·吐溫而言,愛貓這件事還是識人利器。如果一個人愛貓,那行了,你奏是我的好哥兒們,沒商量。

When a man loves cats, I am his friend and comrade, without further introduction.

你還知道哪些大咖貓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