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期:超美英文詩 品味許淵衝筆下的《長恨歌》

前一段時間，被朗讀者的一位嘉賓秒粉，他就是許淵衝，被譽爲“詩譯英法唯一人”。他的譯文在國外也受到很高程度的認可。1999年，他的中譯法《中國古詩詞三百首》在法國出版，被諾貝爾文學獎評委稱作“偉大的中國傳統文化的樣本”。今天我們摘選許老的一段《長恨歌》的譯文。

《長恨歌》這首詩，在我的生命中出現過多次，除了上學的時候課本上的學習，當年上大學時，準備華清池的英文導遊詞時也有涉及。我清醒的記得，當時，在導遊詞上，我們把《長恨歌》翻譯成 The Song Of Eternal Sorrow. 這也是比較官方的翻譯。但是最讓我記憶猶新，充分理解這首詩的，是2013年看的《長恨歌》現場舞臺劇。到最後我是哭着看完的，哭了很久。不得不佩服，這個舞臺劇實在是太震撼了，這種震撼只有在現場才能完全感受到。它以整個驪山爲舞臺，展示了盛唐的繁華，愛情的甜美和最後與愛人別離撕心裂肺的痛。

《長恨歌》這首詩，許老翻譯的標題是The Everlasting Longing，這是個很有意思，也很有意境的標題。和The Song Of Eternal Sorrow的翻譯不同，許老更加註重的是《長恨歌》在內心中綿綿不斷的思戀和企盼，更加註重的是這首詩的意境，這種翻譯方式是典型的“許式”風格翻譯，他曾在採訪中說：我在翻譯的時候經常問自己：譯文中能否看得見無聲的畫，聽得見無聲的音樂？

相比於The Song Of Eternal Sorrow，The Everlasting Longing確實是可以將讀詩的人帶到那個境界的，everlasting,這個單詞本身就有一種永恆的持續感，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是動態的，一讀到這個單詞，你就馬上可以體會到那種失去愛人後，在內心持續的痛和愛，而longing這個單詞，更有一種求而不得，但日夜期盼的思念。

再比較這兩個標題的詞形，你會發現，許老翻譯的全都是ing形式的，動態感很強，正如他自己所說，要通過翻譯，要讓人看到無聲的畫，聽到無聲的音樂一般。而The Song Of Eternal Sorrow這個標題只是簡單的闡述什麼是什麼，會比許老的翻譯少一些想象空間。但這個翻譯在詞意的精確度上，確實是優於許老的翻譯的。兩種翻譯都各有優勢。 但你能明顯的感覺到，許老是一個內心世界極其豐富，情感非常細膩，而且很有詩人氣息，浪漫的人。今天我們來分享下許老翻譯的《長恨歌》中經典的描述楊玉環的詩詞，相信讀完後你會忍不住拍手叫絕。

New Words:

be endowed with: 天生…

You are endowed with wealth, good health and a lively intellect.

你生來就擁有財富、健康和活躍的思維。

monarch n.君主; 帝王;

The monarch was ousted by a military coup.

那君主被軍事政變者廢黜了。

outshine v.比…做得好; 使遜色; 高人一籌;

Jesse has begun to outshine me in sports.

傑西在體育方面開始超過我。

The Everlasting Longing

Endowed with natural beauty too hard to hide
She was chosen one day to be the monarch's bride
Turning her head she smiled so sweet and full of grace
That she outshone in six palaces the fairest face

詩詞原文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翻譯的精彩之處

1. 韻腳整齊，分別有ide, ace兩個韻腳，讀起來朗朗上口，這一點甚至可以說優化了原詩；

2. “難自棄”的棄字是很難翻的，但是用一個通俗的too …to句型，再加上hide的點睛之筆，把楊玉環的天生的而且識別度很高的美貌表露無疑。

3. “百媚生”的“媚”字許老用sweet 和grace兩個單詞表現，顯得這份美麗清新脫俗，但又俏皮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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