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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英美新批評派在中國文學批評界的價值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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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英美新批評派在中國文學批評界的價值體現
論文摘要:英美新批評從誕生之日起,就受到強烈的批評和反對,所以迄今爲止,新批評仍然沒有在中國文學批評界產生過重要而積極的影響。但是英美新批評派新的理論和方法給文學界以新的視角和途徑,例如,“有機形式主義”、“字義分析”和“細讀法”對於現代的文學批評仍然具有重要的意義。
  論文關鍵詞:英美新批評派;有機形式主義;統一性;真實性
  一、英美新批評派的歷史淵源
  新批評派是20世紀20至50年代英美批評界影響較大的一支批評流派,得名於美國梵德比爾大學文學教師約·蘭塞姆(JohnCroweRansom)1941年所著論文集《新批評》。這部文集讚揚託·斯·艾略特等人以文字分析爲主的批評方法和批評見解,稱之爲“新批評”,以別於l9世紀以來學院派的傳統批評。蘭塞姆在書中用“新批評”來指稱T.S.艾略特、I.A.瑞恰慈和I.溫特斯三位批評家,但後來“新批評”的帽子卻落在了蘭塞姆和他的幾個學生的頭上,進而成爲一個方便的標籤,用來標誌一大羣觀點各異甚至互相矛盾的批評家。現在一般公認的新批評家是蘭塞姆、艾倫·塔特(AllenTate)、克林斯·布魯克斯(CleanthBrooks)、羅伯特·潘·沃倫(RobertPennWarren),以及稍後—些的韋姆薩特(William K.Wimsatt)和雷內·韋勒克(ReneWellek)。“新批評”這個詞在二十世紀西方文論中出現過三次:第一次是美國文論家喬·艾·斯賓崗(JoelEliasSpingarn)於1911年出版的《新批評》(TheNewCriti—cism)一書中提出的。斯賓崗的“新批評”指的是克羅齊美學。第二次就是出自於美國約·蘭塞姆所著論文集《新批評》。它是一個獨特的“形式主義”文論派別。這個派別一、二十年代在英國發端,三十年代在美國形成,四、五十年代在美國文學批評界取得主導地位。第三次是五十年代法國出現的“新批評”。它是指當時法國文學理論領域內紛紛涌現的各種學派(如存在主義、結構主義等)的總稱。進入六十年代,隨着從歐洲大陸進口的各種新潮學說的風行,以及歐美各種社會運動的勃興,新批評逐漸失去了往日受人矚目的光彩。
  二、英美新批評派在中國的誤解誤判
  新批評早在本世紀四十年代就被引介到中國文學中來,八十年代更有系統的翻譯和評論。但由於新批評從誕生之日起,就受到強烈的批評和反對,所以迄今爲止,新批評仍然沒有在中國文學批評界產生過重要而積極的影響。新批評派成員衆多,主張龐雜,從國內有關新批評的一般的論述來看,新批評被認爲是一種狹隘的形式主義文論,它專注於文本本身的細讀分析,把作品看成是一個自足、封閉的體系,割裂作品與作者、讀者乃至社會歷史的聯繫,甚至不要作者、讀者和社會歷史研究。儘管只要認真讀一讀新批評的論著,這種誤解和歪曲就會不攻自破,但強加在新批評之上的錯誤印象卻始終擺脫不掉。不論新批評在英美的興衰榮辱如何,新批評在熱衷追逐西方話語的中國文壇的確沒有多少正面的影響。這在一定程度上使新批評在”新時期”的文壇中主要侷限於理論探討的範圍,運用新批評的理論方法對當下的文學現實做出切實評判的批評家寥寥無幾。
  在反對新批評的聲音中,還有一種奇怪的論點,就是認爲新批評只適用於短小的詩文,不能對長篇鉅製進行條分縷析的細讀和評價。新批評的實幹家們沒有用他們的理論方法做過長篇小說的分析研究,但他們的經典論著給廣大文學讀者提供了分析原則和方法的良好示範。從新批評將文學作品看成一個“有機體”的觀點出發,考察長篇作品的“統一性”、“連貫性”,分析其情節結構、修辭手法,探求作品意圖,這從理論和實踐兩方面來說都是可行的。新批評的當事人對這種批評方式的潛力充滿着信心和期待,正如韋勒克所說:“我們應想到世界文學的無窮寶藏在用許多種語言對我們講話,大聲要求我們去詮釋和評價”。誤解和誤讀只是導致新批評在當代文壇遭受冷落的一個因素。各種新興的理論流派對新批評的攻擊責難也很多,並且在很多新派理論家的眼中,新批評是一種過時、偏頗、必須要超越的批評流派。這個背景對中國的接受者來說,多少影響了他們運用新批評的興趣
  三、英美新批評派的價值
  新批評派從象徵派的美學觀點出發,把作品看成獨立的、客觀的象徵物,是與外界絕緣的自給自足的有機體,稱爲“有機形式主義”。在文學標準的問題上,新批評家們堅持“有機論”(organicism)的觀點。他們認爲,一部真正好的文學作品,是具有一定連貫性和完整性的語言結構,其各個組成部分是相互作用、有機統一的,作品的全部意思正是這種“語境”(context)的產物。“有機論”的觀點使新批評家拒絕了對作品做“形式”和“內容”這樣傳統的二分法。在他們看來,所謂“形式”正是作品的生命所在,失去了它也就失去了作品的意思。形式就是意味,形式和內容是不可分的。從有機論出發,新批評反對圖解概念的作品,而要求主題找到恰當的象徵體、“客觀對應物”。與“有機論”緊密相連的,是新批評對文學作品“真實性”、“合理性”(ocherence)的要求。如果詩人、小說家講話的方式得當,敘述得成功,那麼作品所傳達的經驗便會合情合理,整部作品也就具有了真實性。
  新批評派認爲文學在本質上是一種特殊的語言形式,批評的任務是對作品的文字進行分析,探究各個部分之間的相互作用和隱密的關係,稱爲“字義分析”。象徵主義爲他們提供了美學理論,字義分析是他們進行評論的具體方法。新批評的“細讀法”(closereading)常常能夠幫助讀者深刻把握即使是晦澀難解的作品,也能夠在對作者所知甚少的情況下,成功地解讀其作品,發掘其深刻的內涵。
  新批評的四個重要術語“含混”(ambiguity)、“張力”(tension)、“自否”(paradox)和“反諷”(irony),是新批評家對現代修辭學的重要貢獻,是對文學語言和結構的根本特性的總結歸納。這些術語是對作品“真實性”的要求。按照艾略特的說法,現代文明具有多樣性和複雜性,它作用於人敏感的心靈,必然產生精微複雜的感受;詩人因此不得不採用朦朧晦澀的手法,必要時還得打亂語言以適合自己的表現。而新批評這幾個術語就是要求作品中包含、體現出現實生活經驗的多樣性和複雜性。它們是對作品中各種對立統一因素的描述、分析和總結。具備這些素質的作品才能夠成爲“真實”的作品,成爲包容、調和各種對立因素的“綜合的”(inclusive)作品。真實的文學作品可以傳達對世界具體、豐富和完整的知識,給世界重新賦予肌體。從這裏我們可以理解爲什麼新批評家對十七世紀英國玄學派詩人和二十世紀英美現代主義詩人推崇倍至,併成爲與現代主義(Modernism)相輔相成的理論流派,而對浪漫主義文學卻評價不高。
  重新審視新批評,辨析對於新批評流行的誤解,提出新批評可資借鑑之處,以供國內文學研究者參考學派比較,可以使我們透過不同的理論姿態(挑戰、叛逆、顛覆)、不同的理論背景(或受惠於語言學,或傾心於符號學,或倚重於哲學——現象學、解釋學,等等),不同的理論定位(或重作家主體意識、或重作品文本結構、或重讀者接受機制、或重文學話語的文化功能),去把握一個時段甚至一個世紀理論文學的基本流脈。五十年代後期,新批評漸趨衰落,但新批評提倡和實踐的立足文本的語義分析仍不失爲文學批評的基本方法之一,對當今的文學批評尤其是詩歌批評產生着深遠的影響。從新批評將文學作品看成一個“有機體”的觀點出發,考察長篇作品的“統一性”、“連貫性”,分析其情節結構、修辭手法,探求作品意圖,這從理論和實踐兩方面來說都是可行的。